六六六六六啊您

爱 是 利 剑

 

婚礼的祝福



|时间一秒一秒一秒倒数计时

以前,毛不易总是想,廖俊涛可千万别邀请他参加婚宴做个伴郎。

后来,毛不易想,伴郎就伴郎吧。好歹我送上钻戒的时候还是离你最近的人。

可现在连廖俊涛要结婚都是钟易轩转交的喜帖。毛不易天南地北的飞,忙得焦头烂额,廖俊涛压根想不到把请帖往哪里寄。

忙忙忙。毛不易的生活都被工作打乱。


他整了一下桌面上堆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把那封红底金字的请帖收到包里。



等坐上去重庆的飞机后毛不易才后知后觉地翻开请帖看内容。

其实没必要的,钟易轩把所有的显然是打印的内容都念了一回。可毛不易还是把它从头到尾看了一次。

一张白色的纸条从请帖里掉出来。

是廖俊涛的字迹。


毛不易看着那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好像看见廖俊涛生灵活现地站在面前。温柔的笑,紧接着伸出手。

他说。

毛毛,带我走。


纸条被毛不易修长的手指揉皱,缩成一团被攥紧。

廖俊涛,你现在还跟不跟我走?


毛不易总算明白廖俊涛那天发来的没头没尾的话。

“老毛⋯⋯那,以后要做一辈子好朋友哦。”


做个屁朋友。

飞机终于落地,毛不易匆匆跑出来,也来不及管拖着行李的助理。

收礼金的小姑娘低着脑袋看手机,甩了两下笔问他是哪家的。

毛不易看着那个喜庆的人形牌,嗓音略有沙哑,脚下都快站不稳。

“男方朋友,毛不易。”

小姑娘愣愣地抬起头:“哇活明星!”

被毛不易以一个签名和合照所安抚的小姑娘叹息着说:“我以前是你俩cp粉来着,不过后来廖俊涛变成我姐夫就不好意思萌了。”

毛不易回头笑道:“确实没什么好喜欢的,我们只是朋友而已。”

等进了酒席才发现真是一群人已经到了。

常斌过来好奇道:“怎么来得这么晚?新娘子真的很耐看,快去祝福吧?”


常斌是少数几个不知道毛不易和廖俊涛关系的好兄弟。

钟易轩放下啃了一半的糕点跑过来拉他:“哇死胖子过来过来。”

“廖俊涛!毛困难来了!”


廖俊涛笑着迎上来:“老毛你来了啊。”

他说着拉毛不易去换衣服:“快换衣服,葬爱冷少的伴郎当然要高贵咯对不对?”

毛不易穿上那身西装,对着镜子往脸上泼几捧冷水,愣是红了眼。

廖俊涛站在洗漱间的门口:“老毛,那张请帖,你收到了吗?”他实在没必要这么委婉,毛不易想,他应该干脆一点,利落一点,别让毛不易觉得自己还有可乘之机。

毛不易从来不是一个老好人,他会带你走。

如果你愿意的话。


“俊涛。”毛不易抖抖嘴皮,“我看到的太晚了⋯⋯你还跟不跟我走?”

他紧张得上前两步想抓住廖俊涛的手,却被对方侧身避了过去。


“也许这就是缘分吧。”廖俊涛盯着自己的指尖摇摇头轻笑。

有缘无分,就是这个道理吧。


“老毛啊,马上开始了。”

毛不易低下头:“我知道。”

他们回到酒席间,女孩挽上廖俊涛的胳膊,似有娇嗔神态地撒娇。

倒数吧。毛不易听见自己说。

看自己能不能撑到婚礼正式开始的那一瞬间。

能不能亲眼见证廖俊涛的幸福。



|往事一幕一幕一幕突然静止

婚礼进行曲从音响里传出,毛不易微微低着头跟在廖俊涛身后。

作为主伴郎,他理应陪着新郎走到红毯的尽头,理应看着新娘一步一步走向新郎。

毛不易不想抬头,他看到廖俊涛的鞋后跟,看到他攥紧的手。


他还会想把自己拽到身侧吗?

毛不易这么想着,还是没有跨大步伐。还是那样慢吞吞的,跟在廖俊涛左后方,只差半步的距离。

算了吧,他这么对自己说。不如放过自己。

可他没法克制回忆,就好像煎得酥脆的荷包蛋无法抑制蛋黄的金色流汁流出,那是蛋黄的金色眼泪。为它和蛋壳的分离而感到悲怮。


是夜,风吹的毛不易不自禁往廖俊涛旁边蹭一蹭。于是插着兜的人就把手伸出来哈口气牵住毛不易的手塞进自己兜里。毛不易总爱腼腆地笑笑,红了满脸地把另外一只手塞到自己兜里。

其实你看,你只能关注到我一只手。


你也只能关注到一半的我。

廖俊涛很懂毛不易的内心,毛不易总是很坦然地对待他,可是还是有一半。

有一半心思被埋进血肉里,被藏在骨髓里,迟早被湮没在时光的沙尘暴里。



|同桌的人蜂拥而上 将你我隔开

新娘子实在很漂亮。钟易轩喝的醉呼呼趴在毛不易肩膀上由衷赞叹道。慢了半拍地反应过来那点破事,慌里慌张地掰过毛不易的脸看他的眼圈上有没有湿润的痕迹。

“轩轩,别喝了。”毛不易的手搭在钟易轩的手腕上,目光穿越层层人潮落在廖俊涛微笑的脸上。

“毛不易,你知道的。”钟易轩举起酒杯笑着摇头,“他不快乐。”


廖俊涛和新娘子走回来给这一桌的伴娘伴郎敬酒的时候还特地往毛不易边上靠靠给新娘留下个落脚的空位。

伴娘都拥上来,把毛不易和廖俊涛隔开,笑哈哈地向廖俊涛和新娘子祝福。



毛不易挪了挪自己的步子,往后退。




|这是个残酷的喜剧

满场的欢声笑语变的嘈杂,酒劲冲上头顶喧嚣着要爆发。

钟易轩早早醉趴下,平日里常戴着的眼镜没带,刘海也被挽起来,干净利落脆。毛不易突然就想起以前廖俊涛回来看他们的时候也是等着等着趴在床上睡着,压出一个深深的红印。可爱的很。

新娘又过来好奇地问一些廖俊涛的往事。

毛不易坐直,把手平覆在膝盖上,略微思索片刻。


“他会对你很好的。”话出口已见沙哑,毛不易清清嗓,“有时候还得你照顾他,他会给你安全感。”


脑海里有千般万般好,毛不易觉得自己说不出。

这多残忍,你的妻子问我你的往事,而我将我们的过去摘净自己的存在,给你留下清白的一页纸。

毛不易很自私,自私到他不肯把那些好让给这个女孩。

这个幸运的女孩。




|在场的都知道 你我曾那么好

毛不易和新娘闲侃,待新娘子被伴娘抓去聊天后,兄弟们也就都围上来。

常斌不太懂他们,却也跟着过来:“你们干什么呀?”

马伯骞跟毛不易对坐总有奇怪的效应。

赵天宇忍不下,直接扑过去把马伯骞拉开:“毛不易,你甘心啊?”


毛不易摸摸腕上的纹身:“我以前以为我忘不了她,可我还是可以放下。”

“忘不了没关系,还爱也没关系,只要我可以放下,其他的都没关系。”


毛不易甘愿让廖俊涛永远留在他心里。

“毛毛⋯⋯”赵天宇哽了一下,“你要祝他幸福吗?”

“我祝他幸福。”哪怕他的幸福再也不是我。



我再也不是上通告时,光明正大以朋友身份牵手的恋人。

其实分开,也只不过是看似伤感,实则让两者都轻松的抉择。

他再也不等一个天南地北飞的人。

他再也不急下飞机给恋人打电话。


分开嘛,两个大男人,那么矫情干嘛。






|如今整颗心都碎了 你还要我微笑

天上的星星闪烁着,像一颗颗碎钻。

像是女孩手指上那颗戒指,像是廖俊涛唇角化不开的柔稠笑意。


廖俊涛像一罐蜂蜜糖浆。

冲冲水也抹不去他的甜腻。

时间也擦不掉他刻在毛不易心头的痕迹。


大家拍大合照,正如廖俊涛在毛不易夺冠时出乎意料的面无表情,毛不易的沉默把照片镀上一层灰蒙蒙的色彩

廖俊涛去摄影师那里抓过相机兴冲冲地看。他看了全部,委屈巴巴地撅着嘴冲毛不易道:“老毛,你笑笑咯?”

毛不易心尖一颤。

矫情。他在心里低骂自己,露出个勉强的笑来。于是又拍了几张。毛不易撑着笑,放在兜里的手握成拳。



他真的是很残忍。毛不易回到家里还在想,他开了盏台灯,坐在椅子上咬着笔头。

他们买的屋子里留下他们相爱过的痕迹,是成双对的马克杯,是相似的服装款式。

茶几底下是几个月前开了盒还没用完的套。卫生间的抽屉拉开来还能翻到几支润滑膏。

廖俊涛没有把自己从毛不易的生活里择出去,却把毛不易推离了那片廖俊涛赠他的温柔海。

毛不易还念着傻乎乎的温存,挣扎在爱情和世故的夹缝。而另一个主角早已消散在时间长流。

毛不易不恨廖俊涛,他恨那个爱惨了廖俊涛的自己。


可以了。毛不易扔下笔,把写满廖俊涛的一页纸撕下来。

莹润灯光下纸色昏黄。

床前一双人影早已天各一方。







“为什么不抢亲呢?”

“他真的对我很好,他真的爱我,但既然命定别离,多求是何必?”

毛不易如是对钟易轩解释道。



他很难过,可他还在微笑。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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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们,等我什么时候能发链接了,就有一篇肉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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